看着走出来的两人，周凌天起身迎着他们。
“爷爷您们聊完了？”周凌天问道。
“嗯，没事了，你白叔要走了，你去送送他。”周源生指了指白叔回答道。
“啊，好的。”
白叔在和周源生的寒暄中离别，之后和周凌天走在残破的街道上。街道上的路灯因为线路受损变得忽闪忽闪，两人不言不语地走着。在经过东街到西街的路口时，白叔停下来转过身对着周凌天，凌厉的眼神看得周凌天有些发慌。
“小天，你看着这被飞机炸过的城市有什么感想吗。”白叔对周凌天问道。
“啊，这。。。愤怒吧。”周凌天犹豫了下说道。
“那你觉得你这种后果谁的责任最大？”
“这不好说，责任。。。许多人都有吧。”
“难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啊，我想去当兵，可爷爷好像很反感。”周凌天无奈说道。
“当然，在煌明国当兵可不是随便就能当的，咱这地方小没有完整的教育体系。”
其实不管哪个国家，当兵都不是件容易事，煌明国没有兵役制，都是通过国家选拔才能进入。
“那是自然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出路？”白叔好像引导着周凌天说道。
“别的出路？”周凌天疑惑问道。
白叔转过身子，抬头望着夜晚的天空，因为城市被毁，废墟的烟飘满天空，不见月光好似乌云蔽日。
“小天，接下来我说的，你或许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但是从现在起，你至少要敢想。”白叔凌厉的眼神更加认真。
“啊。。。嗯。。。”周凌天有些被吓到。
“小天，你听说过‘九剑传说’吗？”
白叔提到“九剑传说”，感觉都精神了几分，好像年幼的孩子第一次得到自己喜欢的玩具。
“听老师说过，煌明国建国前的乱世，有人创造了九把力量奇异的剑，煌明国也是凭借这九把剑得以建国，从第一任皇帝李环仁用的君王剑传到现任皇帝李献手中。”周凌天认真回答道。
“嗯，你说的没错，九把剑：天下，君王，众生，渊命，双语，玄幽，青云，默冥，称之为九剑，它们守护着煌明国的七个州。”白叔点点头说道。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没有，可以后一定会有关系。。。不，或许当你生下来时，就注定了一些事。”白叔闭上了眼说道。
“白叔，您说什么？”
“没什么，小天咱们国家以剑为尊，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什么人家，孩子从小都是要接触剑的。”
煌明国因为是凭借九剑开国，所以自古就将剑术列为全国必修之术，历代的人们都以练剑入军视为荣耀。这也是为什么煌明国没有兵役制，也有许多军队的原因之一。
“这我也听老师说过，可现在人们开始用魔导术和科技融合的产品，军队也开始用现代兵器，像剑这东西好像没什么用了啊。”
“唉。。。你说的没错，可这是忘本啊，况且论剑的力量我不相信它会输给人类科技。”白叔叹了口气说道。刚才激动的样子转瞬即逝，落寞的神情又让他变得沧桑起来。
“小天你要做的事，是无数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白叔振振有词说道。
在周源生的店铺里，周源生坐在桌子前，手扶着额头，若有所思的，眉头紧皱显得内心杂乱。于是，周源生起身在正堂里徘徊起来，不一会，周凌天就回来了。
“回来了，洗洗睡吧。”周源生对着刚回来的周凌天说道。
周凌天还在想和白叔的对话，处于恍惚之间。
周源生的话把他拉了回来随即回答道：“啊，嗯。。。知道了。”
周凌天说完就离开走到后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周源生一个望着自己孙子的背影，百感交集。
周源生整理了下心情最后将柜台收拾好，关上了正门，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到房间，而是来到右手周凌天的房间前。周源生伸了伸腿，抬头看着房檐，起身一跃就跳到了四米多的房顶上。周源生的修理店旁边是个酒楼，有三层高，因为战乱店主逃命去了，现在没有人。周源生又看着酒楼后墙上杂乱的鞋脚印，自己又是一跃，借着酒楼窗台的房檐，右脚一踩就来到了酒楼屋顶。借着月光，周源生看到正坐在房顶上的周凌天。
周凌天看到了周源生并没感到惊讶照常问候一声：“爷爷，还没睡吗？”
周源生没回答，走到周凌天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在想自己能想什么。”
“这话有意思，为什么是还能想什么，脑子是自己的，想什么不行。”
周凌天捡起房顶上的碎石，朝远处扔去。这个酒楼是东街最高的地方，能看到东街尽头的城门，没事看城门来来往往的人，用来放松心情是周凌天感觉最有意思的事。可今天的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爷爷，您到底希望我做些什么？”周凌天放下石头质问道。
周源生看着周凌天清澈的眼睛，黑瞳黑发稚嫩的脸庞像极了自己儿子当年的模样。周凌天的瞳孔反射着月光，炯炯有神。
周源生看着远方说道：“小天，你先回答我，如果我突然死了，比如就这两年，你会怎么办？”
“啊？”
“你说就行。”
“嗯。。。我可能会去找白叔吧，或者自己离开凌远城另谋出路。”
“嗯，你选择的没错，那你既然说到了出路，你想好是什么出路了吗？”
“这。。。是不是想的太早了？”
对于周凌天来说，他从没想过自己未来没有爷爷是怎样的，至于未来的出路，自己也没有想法。
“不会太早的，既然你想不到自己未来做什么，那我为你指一条路。”
“啊，什么？”
“看好了，小天，我只做一遍，你以后如果茫无目的的活着，如果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记住接下来的时间。”
说完，周源生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右手拿出一个手环，左手在手环上一滑，一件干净的白衣和一把木剑就出现在手上，然后自己换上了新衣服，把剑放在一旁。
周源生看着手环又看向周凌天：“小天，这东西给你。”
周源生伸手递给周凌天手环，周凌天捧在手中，惊讶地说道：“爷爷，这不是您最珍贵的风信器吗？”
“嗯，这是当年你奶奶留给我的，她一辈子都投身到发明里，去世前将这个交给了我。”周源生点点头说道。
“那现在就这样交给我了？”
“嗯，本来也是要留给你的，这枚风信器不同于现在煌明国市面上流行的，它除了和那些普通的一样能储存物品和连接煌明国的中心网络还有个特别的地方，你戴在手上。”
周凌天按着周源生说的做，将风信器戴到手上，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把手给我。”周源生示意将手伸过去。
周凌天将手伸过去，周源生将左手放到肩膀，右手放到周凌天小腹上。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难受，你忍住。”
“嗯。。。啊！！！”
周凌天突然感到腹部一阵胀痛，自己下意识的往后退，可周源生的左手把住了肩膀让自己很难过多后退，自己只能将双手扶着周源生。周凌天感觉到周源生右手正有一道很重的“气”打进自己的腹部，这道“气”肆意在自己身体里游荡。
“嗯。。啊。。啊！！”周凌天忍不住大叫起来，整个街道回荡着他的痛苦声。
“忍住，周凌天！”周源生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周凌天面目狰狞，双手紧握，用力克制住声音。半分钟后，周源生将右手自周凌天腹部开始向上游走，到达与肩膀平行。周凌天此时感觉这股气抵住了自己的气管，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现在他想叫也叫不出来。
“马上快完了，再坚持一下！”周源生也有些着急的说道。
周源生同时将双手自周凌天肩膀又向手部处运动，在到达手腕时，双手打走周凌天放在自己肩膀的双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腹部。周凌天被一掌打飞，身体成一个弓形，嘴里一口鲜血吐出，还差点掉下了房顶。周源生扶起周凌天，让他靠在梁柱上。
“有些痛，但你应该能坚持，现在的你可以用身体里的‘灵气’了”周源生轻抚着周凌天背说道。
“嗯。。。我没事。”周凌天擦了擦嘴上的血回答道。
“嗯，接下来，我会展示一种剑法，你能不能记住就代表你以后会不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周源生起身，拿起木剑，深吸一口气。
“九剑降世，神命之日。”
周源生嘴中念念有词，右手拿着一把普通的木剑，舞剑一周，回到原位未移丝毫。
“混沌之地，生灵涂炭。”
周源生再次挥动剑，朝着东西南北个四方向各刺一剑，每次间隔又重复前面舞剑的动作。在一旁周凌天的眼中，这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四处乱挥，却又乱中有序。
“剑出，命定，王朝毕；剑回，情清，天地归。”
以剑为支撑点，周源生立剑而起，身转三圈，剑指天空，虽是木剑却感不到用力，轻点地面身体便轻盈飞起。
“世为万剑，命为万灵。”
周源生将剑放到空中，剑却不因重力向下掉落，而似羽毛滑在空中。周源生跳起在空中拿住剑。
“此事非我不做，此事非我不成，此为九剑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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